2009-08-26

读刘仰的《远去的鲁迅》

今天很偶然地看到刘仰的《远去的鲁迅》。文章讲的是作者对中学课本删除鲁迅作品的看法。我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因为它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作者的几个观点引起了我的兴趣,忍不住说几句。

1

作者认为“鲁迅及他身处的时代已经越来越远了”,这是我所不认同的。鲁迅虽然死去几十年了,但当我读鲁迅的作品,审视我所处的时代时,愚昧而不自知依然比比皆是,民主自由依然遥不可及,压抑的无形的墙依然砉;鲁迅的话对我依然有警示作用。基于这样的观点,我甚至认为删除鲁迅的作品是一场政治阴谋,可能是怕受教育者把鲁迅的文字与当今联系起来或借鲁迅之口以言今。

2

文言文、白话文、翻译体这三者的区别我并不是很确切地知道,我即不是学文学的,对这方面也没有太深的爱好,我只说我自己粗浅的看法。白话文学是新文化运动中建立发展起来的,在我看来《七侠五义》、《水浒传》之类算不上白话文,鲁迅等是白话文学的墓基人。但白话文学是否就是口语化的写作呢?是否把路人甲的话记录写出来,路人甲就成了文学家呢?我认为不是的,白话文是文学化的口语,他与口语还是应该有很大的不同的。至于翻译体,我觉得当代缺乏文学性的翻译作品对中学生的影响要远远大于鲁迅的文字。

3

作者举了《纪念刘和珍君》一文的第一句为例,说“鲁迅原文中,‘那一天’加了一个巨长的前缀修饰定语,显然是西方语气的习惯,而不是中文的习惯,读起来有接不上气的感觉。”诚然,若按照作者那样断句,就好读很多,好理解很多。但我看来文学是包含音乐元素的,好的文字也应该有音乐感,即使是单纯的朗读也可以营造出一种氛围,作者说“读起来有接不上气的感觉”这难道不是能更好地表达压抑的感觉吗?再者,文学何必区分东方西方,只要是艺术,有利于表达所要表达的意思都可以拿来使用。要塑造的是习惯而不是被习惯所塑造。

4

作者说“当鲁迅说‘救救孩子’的时候,他一定不希望天真的孩子,从小就把心灵变得无比沉重。”我无意和作者讨论鲁迅的想法,但我觉得欺骗孩子说世界很美好生活很幸福,是残忍且不负责任的。应该告诉他们真相并给予他们去改造世界的决心。

5

我赞同“鲁迅被神化”的说法,也认为应该脱去鲁迅的圣衣,但我反对陷入二元论,把鲁迅妖魔化,批得一无是处。应该还鲁迅以人性,把他的贡献都罢出来。

6

据我的亲身经历,我觉得中学的鲁迅教育是很失败的。我们都不喜欢鲁迅,更不使用鲁迅的句式。我当时觉得鲁迅是个奇怪的老头。这种情况直到我看了那篇《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才得以改观。

后记:写完此文,在新浪上搜索了一个,发现回应这篇文章的人还真不少,粗读了两篇,不免为自己的恶俗恶心了一把。如果不是我看的那篇文章后面那些枪手评论,我想我不会把它贴出来。

(完)

没有评论:

留言须知:
0.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將作為此BLOG有人訪問的證據。
1. 支持的HTML標籤:<a href="" title=""> <b> <em> <i> <strong>。
2. 留言留名,不然易被无视。(在“评论”中选择“名称/网址”,网址可以不填)。
3. 原則上我不删除留言,除非那則留言侮辱到你。